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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组|三秒

◎ENTP X INFP


*意义不明的晚自习手写摸鱼,infp中心向,思维组是个人私心,对entp的描写较少,一些很适合超现实故事的小情侣,以及一见钟情的画面










“那么,让我们来聊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一个钟头之后,他回到那个走廊,弯腰将半截身子探进窗户:


“——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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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得从INFP的下午两点半开始说起。彼时我们的女主人公正趴在桌子上,盘算着在短短十分钟的课间睡个昏天黑地。她的座位靠近窗边,前两排,窗户外面就是走廊,走廊里挤满了闹腾腾,臭烘烘,满身荷尔蒙且无处安放的青少年。


按道理来说这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但是初秋午后的阳光将INFP晒成了一只猫,阖上眼,她的眼球便直发烫。作为一只猫,INFP无法考虑那么多——此时此刻她需要,并且渴求更多的睡眠。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巧,在INFP睡过了一节或两节自习课,她在西斜的落日中悠悠转醒。教室是空的,因此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饥饿,因此在ENTP经过窗外时,她后知后觉地忘记了闪躲,用某种从未有过的,如同刚刚出生的孩童般坦率而无畏的眼神同他对视。——这种坦率在INFP身上不多见,因此在彼此眼中他们都成了怪胎。


INFP最先想到的是落在ENTP眉眼之间颤动着的他的发丝,一边想一边用更加直白的眼神盯着他的影子看。她盯着他看,心里想的却同他无关。下沉的太阳将最后一点儿光亮施舍到窗外阳台铜制的凭栏上,夕阳在金属的光泽里无限延长。INFP竖着耳朵听ENTP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溶解到他同样被渐渐拉长的影子里去。


INFP忽地觉得这一切没来由的荒芜,一面荒芜一面又在ENTP钟声一样的脚步里杂草丛生,一面杂草丛生一面又清晰地明白着这座荒园的风华正茂。INFP一面懊恼一面像无法抓住一片丝绸似的感觉到心里空落落,听着一阵风像吹干一个将死之人的眼泪那样将树叶吹得落下去,而后试图站起身来。


——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后,INFP会知晓,她如今不知晓但不久之后一定会知晓。那么多三秒里偏偏是这三秒,那么多眼睛里偏偏是这一双。她有那么多困倦的时刻和那么多的太阳,为什么偏偏在那个下午两点半变得特殊起来。


如今她尚且不知晓如何为那三秒命名,尚且无法联想到这一切同B16星球上那朵娇生惯养被安置在玻璃罩子里的玫瑰有什么联系。正如我所说的,她醒来的那一刻如同孩童一样直白,也如同孩童那样一无所知,只是像最初且最原始的动物一般希望四处觅食。


INFP站起身来,披上了衣服,站到黄昏里去。


-


在INFP的设想里,ENTP的声音是在她的影子落到他脚边的那一刻响起的。她知道那是他的声音,但,请别怀疑,这确实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而INFP在许多年前就幻想着这样的声音。——是的,如此一来一切便就都能说的通。——INFP无限信奉宿命论,因此也无限相信一见钟情。


现在我们要继续谈论那个俗套的,关乎“爱”的话题。INFP的爱是理想主义者的象牙笼子,用柳木编制而成的乌托邦,嫁接了玫瑰,一到春天就开花;那些爱同时也是手工制作的糖果。——糖果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可如若一但加上了“手工制作”,那它便同前者截然不同。她的爱的廉价和昂贵,纯净和杂质都是从这里来,因此不得不游离在现实边缘。


因此,当ENTP的声音响起时,INFP明晰地感知到她眼底的夕阳正在高速旋转,旋转成开放彻底将要腐烂的玫瑰,旋转成只有依靠想象构建的没有限度的红色。


也是在INFP的影子落到ENTP脚边的那一刻,荒芜的园子才开始重生,或者说才开始赶在天色暗去之前最后一次变得衰败。她听见学生从楼道里拥来,如同远古的白蚁蚕食一座被遗忘的花园。她静静地听着一群侵略者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越来越靠近,靠近的同时继续变得越来越遥远,推测他们到了二楼。——这会儿是三楼。


她循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ENTP背对着等在她发丝指向的尽头。影子越来越延长,他们之间的距离便越来越缩短。有那么一刻INFP想着自己是否能就此跃进去,跃进她的影子里。越靠近她便越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影子很狡诈,好像能够游动的黑色水池,她一动她的影子便也跟着动。她总是只能站在那团黑色的水池边上。所以,INFP到最后也没能跳成。


通往ENTP的那三四米距离被INFP走了好久好久。最后的最后,她的影子被摇晃成波涛汹涌的一池剪影,INFP停住了,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说的同时也无法说。她的声带和那座花园一起被蚂蚁啃食干净。——就连骨架也不留下。


那群学生最终像涨潮的海一样无法避免地涌上了她所在的楼层,淹死ENTP的背影。她看到ENTP好像溺水而不自知的人那样笑,一边笑一边同海水热切交谈,使得他的下沉更加剧烈。有人从她和他的空间里跑过,INFP欠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接着看到ENTP转过头来。


好像是终于意识到那么多的海水正在灌进他的胸腔他的肺,他终于想到要发出一声呼救来。ENTP回过身,向下沉去,呼救变成飘在海平面上的一个气泡,先飘到半空,然后碎了。


在海平面上方的空气里,她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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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你的名字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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