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蚊

◎George Weasley X Thea Romanst

*摸点和新男友的天文塔晚安片段，小小短打

*一些错误的生物钟，决定从明天开始早睡早起

两瓶火焰威士忌已经下肚，酒精使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有人将大脑取出来揉成了一个小纸团再放回去，把单词融化后倒在模具里被烘焙出来。像一团火被灌进胃里——这感觉真的不怎么样，就好像是某人要求你必须把奶油浓汤里的玉米一粒一粒地挑出去那样的不怎么样。我只觉得头痛，然后想要呕吐。一边呕吐还要一边大声谴责那个黑心的啤酒生产商，他们出售的商品与实物严重不符！

“你知道明天还有魔药课，对吧？”

George向我挪得更近一些，压住了我的袍角，他听起来像一张旧照片，声音低低的坠在耳边。我顺势一歪身子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像将死之人抓着救命稻草那样紧紧地缠着他的手臂不放。

明天，明天，他妈的“明天”，该死的“明天”。我一听到这个词儿就想要捂着耳朵尖叫，蜷缩着躲到一边。夏天的，深夜的天文台，热浪似的的晚风吹过来，但天上没有星星。我看向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黑湖，已经不太记得是这周的第几天失眠了，原因通常有很多种。——我的生物钟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上飞奔，总有一天它要直直地开进海里。

“当然啦。别总把我当成傻里傻气的南瓜头。”

南瓜？但这和南瓜又有什么联系呢？我皱起眉头，从自己嘴里蹦出的单词里找不到一丝逻辑。我用空瓶碰撞空瓶，玻璃之间的一声叮响，那很悦耳。——我的确感到了有什么在胃里翻涌，溶解掉脾脏，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将其呕吐出去。——如果说在此之前我的大脑依旧能在糟糕里勉强算得上清醒，那现在我对于自己正说着些什么已经完全不明白了。

他脖颈间有一种黏糊糊的，令人昏昏欲睡的蛋奶香，混合了冒着气泡的橘子味，让我想哭。我试图用不满的语气将其掩饰，但那适得其反，听起来更像是积怨已久的委屈。我抽抽鼻子，破罐子破摔地把身体的全部重量交付给George。蝉声鸣叫的八月凌晨，我像还嫌天气还不够热似的环着他的腰向他怀里拱了拱。

“——以防你不知道，斯莱特林休息室离天文塔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猜猜我是为了谁才冒着夜游被抓的风险出来约会，嗯？”

-

George揽着我轻轻拍了拍，一片羽毛亲吻我的鼻尖，他的语气试探颤抖着好像蝴蝶振翅，偏偏笑起来又不怀好意。深色的夜晚，我抬眼看向他的喉结，George Weasley的脸颊同我一样泛着红。他抿了抿唇，姜红色的脑袋仍旧好像火焰一样燃烧，燃烧。企图杀死我的心跳。

“我和Fred发现了新的密道，想知道吗？”

他故意要将上扬的尾音作诱饵，我就这么不争气地上钩了，听了他的话后一下子将身体支起，看起来精神了好多。可鼻子依旧沉甸甸的。我向George仰起头，一手拽着他的长袍，另一只手坏心肠地顺着脖颈摸到他的后脑勺，让他的发丝从我的指缝中流动，就像是托着清水里的一尾小鱼。

“……除非我？”

我熟稔地接下了他的后半句，语气更像是某种谁都听不清的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话里却是任何人都能明白的调侃。如果你要同“伟大的乔治”（他自称）进行交易，你必须向他提供更为有价值的东西。通常来说那是——

“A kiss，a secret！”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策划，George依旧兴奋的像个小孩，学习马戏团的那一套，表演出戏剧性而情绪高涨的声调起伏。他垂下眼睛同我对视，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就不可抑制地低声笑出来。他将手心向上分别摊开，自始至终竟然都这么安安分分地坐在那里配合着我的摆弄，在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时雀跃地弯了弯眼睛，像一只猫。

我的掌心从他的后脑勺滑下去，扣住了他的手指，伸长脖子凑上前去湿漉漉地亲吻他的下巴。接着很快看到他的眼睛里亮了一下——就像是蜡烛在点燃的一瞬间被封存进琥珀里。

我想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酒精原因，可明明自始至终喝醉的都只有我一个。我的脸颊好热，我想这也得怪罪于酒精。都怪酒精，万恶的酒精。——我重新抱紧他，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他就会像太阳底下的冰激凌一样软绵绵化成一滩糖水似的，将脸埋在他的衬衫里，透不过气来。——我的声音闷闷的。

-

“晚安，Georgie。”